我将托马斯从他那漫长的沉思中唤醒。他接过了我手中的报纸，看了看新闻，若有所思。
“在这个时间点上宣布保障阿尔巴尼亚的独立，意大利人的目的很明显:宣布阿尔巴尼亚处于意大利的保护下，从而警告保加利亚民族主义分子。但是，即使保加利亚人光复大保加利亚的梦想再强烈，他们应当不会冒着意大利人参战的风险占领阿尔巴尼亚，明眼人都能看清占领阿尔巴尼亚的严重后果。”托马斯如是说。
我摇摇头，指着托马斯不知从哪拿出的一张巴尔干地图说: “保加利亚人已经被他们那来之不易的胜利冲昏了头脑，他们之前冒进地占领波尔(bor，与罗马尼亚控制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隔河相望，进攻bor使北部保军突出部较为孤立，因为北部重镇维丁方面的战局不容乐观。)这一举动已经证明了他们极为激进，我不认为现在的保加利亚会放过阿尔巴尼亚。”我顿了顿，自言自语般地说道:“鲍里斯三世应当是清醒的，但沙皇身边有几个人还能醒悟过来呢？"
当天夜晚，我一夜未寐。第二天就到塞萨洛尼基了，我希望能听到我期待的消息。
10月12日
塞萨洛尼基
在指挥部中吃标准英式早餐时，有人进来给托马斯送了一份电报，专心吃早餐的我并未看清来人的样貌，但我看到了托马斯脸上由惊讶变为难以置信，再到平静的表情过程。我想笑，但我旋即听到了一句令人有些意外的话。
“你说对了，不过也不全对。一小时前，保加利亚不宣而战，占领了阿尔巴尼亚全境，国王佐格已经流亡意大利。”他停了停，继续说下去，“不过，好消息是，意大利对保加利亚宣战，这场该死的战争应该离结束不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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